第六章 燕将旧侣-《浪潮生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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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、孟二人相视一顾,自感落魄,径自离去。
地上尸体横斜,唯有一对男女死态安详,好似是虚置众生之外,眼里只有彼此,无有他物,仅此便足以羡煞多少为情所困的痴男怨女。
秋风紧,瑟瑟轻寒,灵飚忽转,漫卷枯叶蔽天。叶落无根,悠悠荡荡,一朝摇落,零落成泥,终与黄土为伴。
众星拱北,大河东流。斗转星移之间,已有二九寒暑。远去的鸟语花香换来如今的蝉鸣聒噪,加上烈日高照,让人烦不胜烦。
正午十分,多是因为天气原因,偌大的官道上没有半点人影。已有半月未曾降雨,道路两旁的草木皆是一副萎靡,偶有风起,也无半分拂动。道旁草木丛生,颇为茂盛,两侧官道被遮住了少许。
不远处,一灰衣大汉倚着一棵腰口粗细的大树坐着,偌大的斗笠盖在身上,将上半身遮得严实,看不出相貌。一柄大刀斜抱在胸前,格外显眼。又过半晌,空荡的官道上响起了隆隆的车马声。大汉仍是丝毫未动,似是睡着了。
眨眼功夫,八人赶着两辆马车缓缓过来,领头车上竖着一根丈许来高的木棒,旗子耷拉其上,黄底黑字的一个“镖”字依稀能够识清。笔迹张弛有度,遒劲飞扬,不知出自何人手笔。
为首年长一人身长七尺有余,略有胡须,身姿挺拔,步履稳健,一看便知武功不低,该是镖头无疑。身旁一白衣少年,昂首阔步,约摸二十出头,一柄长剑在手,颇有丰姿。身后尾随六人,各执一刀,一副无精打采。
人车渐至汉子跟前,少年侧脸看到,奇道:“爹,您看那人,这等酷热天气,还拿斗笠盖在身上,也不嫌闷的慌?”
身后一人逢迎:“少爷说的对,看他那身打扮,像个乞丐,乞丐哪里会怕热啊”其余五人听罢,一起哄笑,纷纷应诺。
年长者面无表情,沉声说道:“不得胡言乱语,少惹是非。”
话未说完,方才说话那位又道:“镖头真是多虑,这条道我们都走十几年了,有您在,就是吃了熊胆也不敢打主意。”
话音刚落,众人又开始哄闹道:“就是,就是...”
这时只听少年促声道:“爹,人不见了。”乍一听,哄笑的众人都是突地一惊,刚刚只顾阿谀逢迎,也没在意,纷纷扭脸望去。
突地,众人身后一声如雷般的声音响起:“老子在这儿呢。”
众人又是一惊,转身回头,看到三丈远处,一身长八尺的大汉立在道路中央。
斗笠之下,满脸胡茬,头发凌乱,一把大刀搁在肩上,刀鞘锈迹斑斑,一身粗布衣服,脚上一双布鞋破旧不堪,细看之下,若非一身气势逼人,确与乞丐无异。
汉子瞪了瞪眼,懒散的拖个长音:“留头还是留银子,自己选。”
众人警觉,“噌噌噌”纷纷拔刀,一脸防备。见有人劫道,镖头眉心一紧,转步而出。
一旁少年抬剑一扬,喝道:“哪儿来的狂徒,这的不知死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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